第二卷:末日 第40章 那一日 (第1/2页)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三分白骨、三分血、两分钢牙、两分泪---卷首语
黑夜给了他漆黑的眼眸,而他却让人类看到了光明。
选自《英雄们》赞歌片尾曲
无尽的黑夜,不,是海,无尽的沉寂之海。
怎么会在海底?
海水,全是海水!
光,哪里有光?
要游上去,但该往哪里游?
看不到光!
海面,哪里是海底,哪里又是海面?
那里是谁?
爸爸?
不,是妈妈?
也不是,外公?
小姨?快救救我!
不,是常飞,还有傻盾和天语。
快,快告诉我,我要往哪里游?
黑暗的意识之海,他心底呼唤声此起彼伏。
他快窒息了。
快…….呼….呼……呼….
他甚至听到了肺部破烂风箱一样的撕裂声!
昏迷良久的易风,突然睁开了双眼。
这是在哪儿?
易风猛的起身,扫了一眼,瞬间心中有了判断,自己在一张病床上,床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房子里,而玻璃房子又被套在一个四壁雪白的房间里,自己就在正中央。
没等再观察,易风要面对另一个现实,缺氧!严重缺氧!
睁开眼瞬间,海水只是个梦,但死一般的沉寂和窒息感却实实在在。
转转脑袋,有一扇密闭玻璃门。
脚一着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冰冷,三两步易风冲到门旁,一推一拉,门从里面很容易就弄开了。
一阵阵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脑里有了氧气,易风脑袋灵光,自己还光着屁股。
返回已敞开门的玻璃房子,这是个真空隔离看护室,各种仪表仪器,不少机械手臂,有悬在玻璃顶的,有带滑轮躲在玻璃房一角的。
设施先进齐全,就是没发现一片布,自己曾躺卧的床,也只是个铺了约四指深一层溶液的金属箱,像个鱼缸!
易风皱了皱眉头,涌起一股骂人的冲动。
裸男!
不知躺了多久,也不知多少人来过、看过!
奶奶的,关键部位给搭块浴巾布也好啊。
光屁股的易风自行心理疏导一番,才静下心思考自己的处境。
首先,自己没死,只是昏了过去。
其次,自己当初昏的地点在沙洲岛上,记得是第七座建筑门口,抓了一把枪,3个弹夹,爬到距门口5米远处,不断开枪射击那帮行尸,对,射击那些投梭小队,掩护常飞他们。
最后,现在,这是哪里?敌方?己方?
易风又仔细打量周围,目光掠过四角悬挂的摄像头,再看眼前。
一台仪器,测心率的,重点是屏幕左下角有一个激光标签“长风仪表”,字体是方方正正的东华字,没有其他语种标示。
国产货,国内,被常飞几个救回来了!
易风心中的喜悦闪烁了一下,又被怀疑推翻。
如果在国内,住的真空看护室,那算是特护了。
可自己醒来这么久,已经光着屁股走了个来回,周围依旧是静悄悄一片,没人招呼、没人理,衣服也不给一件,刚刚还差点被憋死。
这是哪门子特护?
莫非被敌人抓了?那个变态老头文森特,把自个都能变成怪物!
易风细思及恐,低下头来,伸伸胳膊、伸伸腿,把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仔细检查一遍,再摸摸眼耳鼻舌口。
正常。
有点小遗憾是,包括子孙根在内的所有零配件上,到处是铜钱大小的圆斑,有红有白。
一觉醒来,易风感觉脑袋格外灵光,甚至昏迷之前,感到有很多燎泡从皮肤上拱出来都记忆犹新。
这要算后遗症,完全可接受。
瞎猜不是办法,身居何处,是敌是友?自己往外走自然就知道了。
要找件顺手的武器,裸奔已是迫不得已,再赤手空拳就真像个猴子了。
人和猴的区别在哪儿,抄家伙!
易风感觉这脑回路有点不受控,需要联想这么多吗!
但下一刻,易风还是右手举着拆下的半截机械臂,闪到房间门后面。
这机械臂不太结实,凑活着用吧!
易风安慰自己,浑然不觉被他扭断、丢弃在墙角的那个机械臂带轮底座上,足有4个毫米壁厚的半截钢管断口,是如此狰狞、又如此无奈。
左手轻轻的拉开门,贼头贼脑的家伙探头眯着眼前后都瞄了一眼,这才提着一段机械臂,蹑手蹑脚从门缝里溜出来。
门外是一条左右延伸的长走廊,自己位置在走廊中间,门口挡了一个医护推车,走廊前后都有弯道。
光屁股的易风竖起耳朵又听了听,左边似乎有动静,像有人走动,而右边寂静无声。
易风立刻选定右边,悄无声息就摸了过去。
向无人处去,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易风心中还存着万一的念头。
万一自己真在国内某家医院里,这么光屁股摸出来,手里还拎着半截棒槌,这要是遇到个小护士,自己就算耍流氓。
至于不幸刚好撞到来探病的常飞几个尤其是天语,这种悲剧,易风压根儿不敢想,动辄就是一生的污点!
快到右边拐角时,易风脚步慢下来,听了听没动静,这才转过拐角。
“谁!”
易风险些惊叫出声,左手先捂住子孙根。
从没想过,拐过弯来,竟站个人,像根柱子一样就戳在那儿。
“倒霉!”易风心中暗骂,没等对方有所反应,易风手里半截机械臂“嗖”一声就甩了过去。
“喀吧”一声响,是机械臂扫断颈椎的声音,之后一个脑袋应声而落,骨碌碌滚了开去,整个身子也随之仰躺下去,摔在地上。
倒地的家伙,穿白大褂,前胸全是血污,滚出去的脑袋上,一张煞白的脸,左眼被人扣掉了,左脸颊上一条撕开的口子,从嘴部直接撕到了左耳朵,整个左半边一排的后槽牙也才有机会得见天日,在撕开的口子里若隐若现。
见惯了大场面的易风对这种变异体自然不陌生,条件反射一般,瞬间就让对方尸首两分。
“是被抓了?”易风再次检视一下周身,难免犯嘀咕。
易风又看看光脚,看看走廊尽头,又看看地上尸体,小心翼翼踮着脚尖,绕过了那滩黑血。
谁知道沾上那滩黑血会不会要了小命。
就在易风要措身而过时,脚步猛地一滞,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那具无头尸体。
他不经意一瞥间,刚好看清了尸体上套着的白大褂,易风不是想扒死人衣服,而是对方领口位置血污斑驳也没能掩住胸前一行红色刺绣小字。
“海珠荣总”!
竟然绣的是“海珠荣总”,易风心中先是一股游子归家的暖流,但随后又被兜头一桶凉水。
海珠荣总,是一种简写,军队医疗系统易风不陌生,全称应该是“南粤省海珠市荣军总医院”。
在这种地方出现变异体,再加上自己醒来后一片死寂和反常,一种不祥的预感给了易风兜头一棒。
易风愈加谨慎,如同刚换了毛的三皮猫,贴着墙壁小心移动。
沿着走廊搜索向前,尽头一左一右各有两扇紧闭的玻璃门。
易风从玻璃门看出去,左边门通往一间休息室,而右边通往走廊,走廊上方悬挂的标志显示,电梯间在那里。
走廊的灯还照常亮着,说明电力正常,电梯或许还能用。
但对易风而言,最着急的还是弄衣服、鞋袜。
变异体一出现,衣服这种东西就不单单是遮羞了,有时还能保命,否则再遇到变异体,自己光个屁股,被它们一抓一道血印子,分分钟就挂了。
易风心里盘算着,小心翼翼推开了通往左边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里空荡荡,两个一次性饮水纸杯倒扣在玻璃茶几上,杯口位置,水已蒸发,只留下些许水渍。
易风看看纸杯,不自觉嘴唇有些发干,但目光很快转移到茶几后的个人储物柜,那里有两个格子的门是敞开的。
意味着房间某个角落里可能危机四伏,说不定有两个变异体正等着在自己屁股上来一口。
易风闪电般向储物柜后伸头看了一眼,后面除了两扇紧闭的门,空无一物。
两扇门上各贴一个标签,注明男女更衣室。
易风心中一喜,轻轻推开了男更衣室门,没想到门框极紧,不停发出擦地的吱嘎声。
“破门!”易风一咬牙一脚把门踹开。
木门“崩噔”一声响,易风抽身退后,等着门内或门后变异体冲出来。
等了几秒,屁事儿没有。
然后易风就看到了里面鞋架上,端放一双牛皮包头的运动鞋,而旁边的衣架上不仅挂着一套连体医用白色隔离防护服,一件白大褂,还有一件灰色外套,旁边长凳上还放着一条折好的牛仔裤。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想什么来什么!
易风冲进去,随手掩上门,拿起牛仔裤、翻过内衬,里外看了看挺干净,伸腿穿裤子。
易风长这么大,这次穿衣速度最快。
下面是牛仔裤,上面灰外套,裤腿长了一点肥了一些,鞋也大了些,但易风懂得变通。
把白大褂的两条袖子这么一撕,顶端打个结,袜子就有了。
再撕点碎布,塞到鞋底,把裤腿塞进鞋筒里,问题都解决了。
为了安全,易风把白大褂剩下的布撕成两条,做了绑腿,把有些蓬松的裤腿牢牢绑在自己腿上,古文献里早期军人就这么干的。
衣服会不会有病毒?易风没法检测,但鞋是放在架子上,裤子是叠好的。
不管衣服主人下场如何,至少换衣服那一刻,他还是个人,从淡淡香水来看,还是个讲究人。
人一旦穿上衣服,心态立马不同,底气十足。
然后那扇掩上的门在“吱嘎嘎”嘶鸣中,慢慢敞开,那种感觉就像午夜在公共厕所蹲大便的人,听到厕门响却等不到脚步声一样。
易风做好准备,就见门外口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郎,28、9岁,赤条条一丝不挂,正咧着血盆大嘴,灰白眼球里含“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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