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0默默 (第2/2页)
做那东宫主宰。
曾几何时。
何诗婉就萌生这样念头。
然而在经历过贾后风波之后,她内心这团火已经熄灭了。
这一刻,她内心火焰又被重新点燃。
若是真的可以趁虚而入,将皇城拿下来。
那岂不是改朝换代了。
何诗婉眉梢在明灭不定火光中挑动。
就在此时。
崔捕头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眼睛说,「大小姐,咱们该离开了」。
崔捕头说话不多,却极其有分量。
何诗婉立刻便被从内心世界拽回现实。
她朝着崔捕头微微一簇眉道,「你觉着我该不该听他们的建议?」。.
崔捕头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目光转向皇城方向说,「这是一座不祥建筑,无数人都想要往里面钻,但又有谁真正拥有了它?」
崔捕头这一句话看似平淡无奇,但却深深震撼何诗婉。
她沉默少许,才微微厄首道,「崔捕头我明白了,我们走」。
何诗婉做出这样抉择,就连何郡守都有些意外。
因为他是很清楚自己女儿的野心的。
这一刻,那几个白衣囚徒也在扼腕叹息。
「何公,这可是千载难逢机会,一旦错过便再也没有了」。
他们怂恿着何郡守都有些动心了。
只是眼下这只军队真正指挥权不再他手里,而是在自己女儿何诗婉手里。
何郡守也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女儿。
何诗婉目光扫了他们一眼说,「出城」。
短短一句话,便让他们闭嘴了。
之后马队开始朝着城门汇集。
就在他们奔驰到洛阳城门一瞬间。
皇城门洞开,里面展露出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禁卫,还有三个王子千军万马。
他们人数至少也有二十万之众。
他们从皇城门出来,瞬间便将整座皇城包围起来。
之后他们便宣布了东海王司马越成为这座皇城主宰者。
并且宣布司马衷晋惠帝死亡,拥立司马炽为帝。
这一连串行动,彻底震动洛阳城。
也让走在返程路途中何郡守一行人心惊胆战不已。
「难怪那一日,那一日咱们能够长驱直入,畅行无阻,原来洛阳城守卫都被调去皇城」
随着洛阳城内发生一切都浮出水面。
何诗婉也暗自呼了一声侥幸。
当日若他们攻入皇城,下场恐怕比河间王他们好不多少。
那可是二十几万兵。
就连司马衷这个皇帝都死在皇城内。
单凭这不足三万人还想攻陷皇城?
何诗婉终于意识到当时自己处于何等危险境地。
若不是崔捕头一句话,她早就身首异处了。
于是何诗婉催马上去,追到崔捕头马背后,冲他抱拳致谢道,「大恩不言谢,何诗婉铭记在心」。
崔捕头急忙避开她下拜说,「你先救我们,我们帮你也是报恩,没有什么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吧」
崔捕头和这些人根本扭不到一壶,尤其是那几个囚徒,他们恢复自由之后,总是摆出官老爷姿态,看得安邑县新兵很烦。
何诗婉有些失落眼神盯着崔捕头问,「你们要去哪里?是去找他吗」
崔捕头自然清楚何诗婉嘴里的他是谁,崔捕头微微厄首,「我们尝试去寻找,但不一定有结果」
「无论结果如何,一定要告知我」何诗婉眉目有些依恋看了一眼天边。
「好的,大小姐,我们走了」崔捕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便催动马匹朝着来时方向狂奔出去。
何诗婉一路看着他消失不见,最后情不知流下一滴眼泪,呢喃道,「我做这一切究竟为什么?」
娘波山下。
一直骑兵穿梭而过。
之后便是大面积运粮车队。
整个娘波山都仿佛成为一座粮仓。
这便是安邑县数年来在巴蜀之地储备。
一旦行动起来,真是惊人的。
这样车队连续半月都没有停歇过。
在距离娘波山不远处一个必经之地。
数万安邑县勇士真在挖战壕,以及修建堡垒。
他们要将这里变成波斯骑士坟场。
若这一战败了,安邑县,甚至整个巴蜀之地都将不保。
这是终极一战,也是必须要胜利一战。
没有如果,战争结局谁也承受不起。
叶弘攀爬上山顶,站在最高处,俯瞰这片沧暮大地。
此时这里还是祥和一片,但不久之后这里将是最为残酷杀戮场。
对于这场战争,叶弘也说不准胜负结局如何。
但他都必须要赢得这一场战争最终胜利。
因为他们没有后路了。
一旦战败,他们安邑县就将被人当成不设防宝库洗劫一空。
到时死去不仅仅只有这些安邑县新兵了。
还有这巴蜀之地,原本就已经被流民搞得孱弱不堪,根本无力对抗波斯这样强大存在。
哪怕东北面那个孱弱朝堂,他们眼下自顾不暇,根本无力对抗波斯骑士。
眼下,或者说,整个西南防线,只有安邑县一支了,也只有这一支了。
这一战,已经不再是两国交战,而是上升为两个文明战争了。
想到这,叶弘感觉到自己身上历史责任感又加重几分。
曾几何时,他自负的去任意篡改历史。
然而这一刻,他又被历史强行赋予了越来越沉重的负担。
难道这就是改变历史必然代价吗?
这一刻,叶弘想到蝴蝶效应。
一个靓丽身姿奔跑到他身前,她并未说话,只是静默和他站在一起。
叶弘微微侧身,看到那张熟悉面孔。
「你怎么也来了,这里风大,对你腹内宝宝不好」
来人不是别人,二夫人小林夕。
此时她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
肚皮也鼓起来了。
只是她身材很好,从外面看起来还不太显怀。
小林夕目光灵动朝着叶弘脸上转了转说,「你心中很恐慌对吗?」。
叶弘并不想隐瞒她,微微厄首。
「和你在一起已经七个年头了....我还曾未见你如此心神不定过」小林夕继续用那双灵动眸子观察着自己。
叶弘忧忧一声粗气说,「这一次,我确实没有底气能赢,甚至说,我都不相信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