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流亡 (第1/2页)
“恭迎教主。”白袍祭司将双手交叠在胸前,深深地弯下腰去,低眉顺眼地模样却总是让冥风有些看不惯。
红衣教主不屑地哼了一声,直径路过清灵,走向了房内那张铺着一整张兽皮的长榻。
清灵似乎是早已习惯了冥风对他不屑的模样,只是不动声色地转了一个方向,依旧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你在这里等本座这么久,应该是听说了本座已经阿幼朵擒回。”冥风将红衣长袍一甩,半倚着在长榻之上,随即便不在乎地将脚下的靴子蹬了下去。
清灵默不作声地向前,侧膝将冥风的靴子摆齐在床榻边上后又退回了方才站立的位置。
冥风嘴角微微一勾,祭司又怎么样,在本座这里还不是一样是个奴才。
搓了搓手上的戒指,看着一直不吭声站在一侧的清灵,冥风虽然很恼怒阿幼朵的叛教,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甚至想挫骨扬灰,但是那一刻他忽然干煸了主意,他倒是想知道,那个清风霁月一般的白袍祭司,看到了她的尸体,会怎么样?
“清灵,虽然阿幼朵这个贱人背叛了本座,让本座很是恼怒,”冥风缓缓地开口,“但是本座知道她是你很在乎的人,为了你,本座可以破一次力,将她还给你。”
清灵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波动,而这丝波动被冥风敏锐地察觉到了:“但是她对于本教是在无用处。”
“属下知道阿幼朵在中原已诞下一子一女并已经逃脱,圣女之血会延续在其子女身上,属下定将两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带回。”
一闪即逝的波动在清灵的眼神中划过,他又变回了那个清冷孤傲的白袍祭司。
“好。”冥风右手忽然重重拍了一下长榻边上的扶手,“大祭司一向一言既出,本座自然是信得过的,阿幼朵现下应该已经到花海了吧,”冥风忽然好像笑了一下,“本座猜想,你会希望在那里见到她。”
“属下告退。”清灵将双手再度交叠在胸前。
看着消失在门外的白袍祭司,冥风摸了摸自己指间的戒指:“来人。”
一个黑衣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跟上清灵,今夜他的任何举动,都回来向本座报告。”
“属下明白。”
黑衣人的身影,也同样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之中。
滇南的月亮似乎一直都比中原的更亮一些。
鹅黄色的月光将澍时山上的路径都照得分明。
即使没有灯光的指引,清灵依旧能够疾步走在路间。
夜晚没有一丝的风,可是他的长袍却轻轻飞了起来,没有碰到地上分毫,袍尾划过路边上的枝杈,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滚开。”
几个穿着教袍的教徒看到疾步而来的清灵欲要施礼,却被他怒斥的声音吓得有些惶恐。
清灵祭司一直都是整个明月教中仙灵一般的存在,那些漫长的岁月中,所有的教徒都不曾见过那个白袍祭司有个任何的温怒。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教徒敏锐地觉察到了祭司大人此刻波动的情绪,立刻用眼神示意了站在他身边的几个人。
转瞬间,花海中便只剩下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一座孤零零的轿子映入了清灵的眼帘,也让他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他的呼吸似乎停顿了。
一直以来,只要阿幼朵在他方圆十里之内,他都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但是此刻他们两个相距那么的近,近到只隔着一道轿帘,可是他却感受不到她任何的气息。
甚至,在那样明亮的月色下,他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忽然,风骤起。
狂风吹起了无数的龙胆花瓣。
一股浓郁的花香飘荡在空气之中。
狂风吹起了轿子素色的门帘,那张熟悉的面庞在帘后若影若现。
清灵的心在那一刻,似乎被利剑狠狠刺穿了身体,他的眼前仿佛又再一次回到了十岁那一年的月湖边,碧海教主浑身是血的倒向月湖的中心,还有冥风肆无忌惮的笑声和那一道道金色耀眼的光芒。
终于,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下。
额间的龙胆花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极巨的悲伤,金色的光芒都开始变得黯淡了下去。
阿幼朵,阿幼朵,为什么,当初我放你离开,却还是留不住你,师父离开我的时候我无能为力,可为什么如今我依旧还是无能为力——
骤起的狂风慢慢小了下去,被带到空中的龙胆花瓣慢悠悠地飘了下来,落在了花海之中,那个落寞的白衣祭司身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远处的夜色里,一道黑影匆匆而过。
“哦,本座倒是没想到,清灵祭司对于阿幼朵的感情,居然这么深。”听着手下的回报,冥风挑了挑眉,暗红色的液体在他之间的杯中晃动,“如今阿幼朵已死,必须尽快找到她的那两个孩子,这近十年里,塔吉这一脉族人里都没有诞生任何一个拥有圣女纯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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