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 腐朽的理想(谢开心暴龙哥盟主) (第1/2页)
邪道少年睁着眼睛,硬是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就想看看余子清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余子清依然在静静的接收,他尝试过阻止,可是没有用。
按照他的理解,这更像是一种高级契约和继承。
当他知道了所谓传承的事情,知道了法门,便相当于亲自看过了合同。
亲手送这个邪道少年上路,便是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一切都是在他的允许之下开始的,而这也的确算是传承,自然没有反悔的机会。
余子清神情平静,不提其他防夺舍的东西,随便扯个理由,比如,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穿越者有被任何算是夺舍的法门成功夺舍的例子。
随着传承开始,力量被尽数堆在了余子清的气海仓库里,而学识、经验、理想,都与力量彻底分隔开来。
失去了力量为支撑的理想,就像是一些其他人讲述的心灵鸡汤,与余子清自身有很严重的割裂。
故事开始的很早,就是从那位名为牙口的邪道开始的。
大体上跟邪道少年讲的差不多,牙口很有理想,甚至为了理想达成,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活着,也不在意辛辛苦苦努力一生的力量,和积累的学识经验,被别人轻易的得到。
那个时候的邪道修士,还跟现在不太一样,虽然已经受邪道影响了,却也远没有现在这样恶劣。
如今的邪道修士,便是典型的全部排成一排,全杀了会有冤枉的,可若是隔一个杀一个,就一定会有漏网之鱼。
牙口的想法很好,天纵奇才,创出了传承法门,可惜,他错就错在一个地方。
他创出的这个传承法门本身,就受了邪道影响,而且是受了邪道内不好的那部分影响。
本来一个特别厉害的传承法门,却走了极端,变成了另类的夺舍法门。
夺舍的主体,不是神魂,不是意识,而是牙口的理想。
这也跟余子清推测的差不多。
那一代代人,不断的传下来,力量越级越强,却也越来越走极端。
最初的时候,继承者本身就有很强的力量,可是到了后来,继承者就会越来越弱,甚至还慢慢的变成了,必须是那种在半生不死状态降生,天生带着一丝不祥的人才能来继承。
到了如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便能一朝之内,变成一个九阶强者,还能根基稳固,继承大量前人积累的学识和经验。
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凭什么能驾驭这一切?
余子清就像是隔着屏幕,飞速的察看曾经一位位邪道的一生。
从最初的本身就愿意继承遗志,到后来变成了,个人意志被碾压,强行继承了理想。
当看到了这里面的变化,就是一种不断滑落,不断崩坏的过程之后。
所有的一切,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混乱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湖,只有最初那个最纯粹的理想,变得极为耀眼。
牙口的理想,如同化作了实质,照耀余子清的意识,想要将余子清的意识冲刷填满。
甚至于,那些异常庞大的力量,若是只算量,已经超出一般九阶修士力量总量的力量,也开始了变化。
邪气开始涌动着想要做什么,想要从气海之中出来,帮着余子清来炼气。
然而,余子清的气海早就不是正常气海了,那些邪气没辙,想要从气海里钻出来,却立刻遭到了镇压。
一道白骨神桥,从气海之上横跨而过,那白骨神桥之上,饿鬼道的力量,与炼体之道的力量不断涌动。
以大兑国运,神朝之力,修铸道庭,唯一凝聚出来的这道白骨神桥,此刻便是直接镇压一切。
别看境界不够,可在余子清体内,那些邪气想要撼动白骨神桥,就要先撼动大兑国运。
邪气想要主动帮余子清炼气的意图,被强行镇压。
力量与理想持续完全割裂,两边不合在一起,屁用没有。
余子清只感觉到脑海里,那熠熠生辉的理想二字,开始慢慢的出现了变化。
光辉之中,出现了腐朽的痕迹,隐藏在光辉之后,是血淋淋的不可直视的凄惨。
慢慢的,那理想二字的光辉,开始泛起了不祥的血光,鲜血顺着大字滑落,鲜血不断汇聚,化作一片血色的湖泊,最后化作了一片血海。
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不祥,慢慢将那熠熠生辉的理想二字淹没。
余子清持续的看着,他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血淋淋的理想堕落史。
中间每一个接受传承的邪道修士,都是这部史书里的一页。
他觉得他快要挖掘到终点了。
随着理想二字彻底失去光辉,彻底被血海淹没的瞬间。
余子清便感觉到了,这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哪怕表面上看上去,依然还是一片血海,可这里已经不在是传承的一部分了。
“露出黑脚了吧?
还想继续试试能不能将那腐朽变质的理想强加给我么?
再没人出来招待一下,我可就走了啊。”
余子清就要断开联系的时候,便见血海之中,涌出一个气泡。
翻滚的血海里,慢慢上涌,化作一个半人高,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姑娘似是有些气恼。
“你问我?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
费劲吧唧的污染牙口理想的,就是你吧。
你们这些神祇可真有意思,怎么一个个死都死的不安生。
老老实实的死得彻底点不好么?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这些混蛋,自己也做不到这些。
还有,还专门表现出这个外形,不就是为了博同情么?
这玩法也太低级了,你还不如化作万丈真身,狰狞可怕,掐着我脖子逼我点头答应。”
余子清上来就是一顿嘲讽,那小姑娘沉着脸,盯着余子清看了好半晌。
“这就是我对应人族的样子。
始君的传人,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了。
你们这些人,心里想什么,做什么,永远都跟真正的目的不一样。
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余子清眼神微微一凝,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诸多念头。
这家伙怎么知道老子修过大衍初章?
这法门还能从表面上看出来?
还是,这狗东西,在之前就知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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