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天上为泽,卦象正应 (第1/2页)
“所以我与张执象不同,我要做的比他更公平。”
“不论过去的社会制度公平与否,只要还未崩溃,就有它的道理,也不论制度如何,因果报应都是存在的。”
“无非是做恶的恶报少一些,为善的善报少一些。”
“乘上人道运势的,无论善恶,都要富贵一些。”
“总归是这些道理。”
“若是天灾**,倒也是真的可怜,可红尘人世,又不光是善恶对错,还有亲疏远近,修了天道,也得修人道啊,你得之义,却失之财,一饮一啄,皆是定数。”
“演化至今,有人穷,有人富,无非因果而已。”
“他张执象一个信轮回的人,一个注重道义的人,在衡量财富的时候,却又把道义分开,又把因果轮回分开,他是真不懂?”
“他懂,但他在故意矫枉过正。”
“这是他为了扭转人道大势,实现天人合一所做的矫枉过正。”
“在更长的时间尺度上,或许是公平的,但对于现阶段而言,却是不公平的,而我们要打败张执象,就要比他更公平,起码,现阶段如此。”
“所以,过去的因果,我不动。”
“我要分田,但不是直接平白分出去,斗米恩,升米仇,平白分出去,就必须绝对公平,否则有丁点照顾不到,他们就得恨你,比恨以前剥削他们的地主老爷们还要恨。”
“所以,我分田,是以赎买的方式。”
“而且,我不动小地主,因为那些人的家业,大多是几代人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他们半点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做,凭什么把家业分出去?”
“张执象跟钜子辩过秦法。”
“先秦之时,百亩之家乃小康水平,到了我大明,就变成地主了,这是时代的变化,是生产力的发展,但也何尝不是一种成就?”
“《诗经大雅》中有: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
“所以,百亩为界,便好。”
“讨個小康的彩头。”
“超过百亩的,则要拿出来分,初期我们以劝说的形式,等第二批分田结束,就可以强制执行了,超过百亩,但不足千亩,这部分的田,是赎买,以市场价的半价卖给贫民。”
“这场分田,主要是给田产不足十五亩的家庭购买的机会。”
“十五亩又分为三档,为下贫,中贫,上贫。”
“他们有不同等级的优先购买权。”
“如果钱不够,则由江南银行提供无息贷款,这也是我让你们成立银行的缘由,虽然这部分贷款没有利息可言,但你们却可以得到用户,海量的用户。”
“而债务,又是资产。”
“你们虽然真金白银的借出去了,但农户抵押给银行的却是田地,不同于分田时的三分之一和二分之一的市价,那些田的价格并不会因为分田而降低,反而会上升。”
“你们拿着那些贷款单子,又可以从市面上吸纳资金。”
“这一来二去,整个江南的均田做完,你们投入的资金不过三五千万两,但银行的资产却足以膨胀到数十亿两!”
“这些钱从哪里来?”
“是第二批均田后,全面均田开始,那些受损的人那里来,当然他们也没有损失这么多,更多的是集中了社会的资金。”
“像许家首批牵头的,还有第二批参与的,基本上都入股银行了。”
“银行发财,你们都赚了,田地上亏的,都已经成倍的赚了回来,百亩到千亩,那些被赎买的田能够得到市面价的一半,超过千亩的,一律以市场价三分之一赎买。”
“懂事的,大概就会来找我们,寻出路和补助。”
“不懂事的,抵抗均田的,亦或者是对抗我们的,那就只能以雷霆手段弄死,让他们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如此操作下来。”
“才是皆大欢喜,牵头的得了银行的利,顺从的地主们我会给他们找工业的口子,小地主们安然无事,贫农们背了没有利息的债务,得了田地。”
“纵使分的田品质不好,那旱田的价格,又岂能与水田来比?上好的良田,又岂能与荒地来比?”
“得的货差,贷款自然也少,也算公平了。”
“不至于说,一村、一县,那么多土地,良莠不齐,你分了多少,我分了多少,人们心中的称不一样,总是觉得不公,那就没意思了。”
“如此这般。”
“岂不是上也能安,下也能安?”
“我倒是比张执象做得更好一些了。”
徐阶说话做事,云淡风轻,给人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在许栋看来,自从有了那根佛骨权杖以后,徐阶愈发深不可测了。
起初卖掉家业的时候,许栋还有些不情愿。
但随着分田的开展,江南银行的成立,未来的情况已经可以看到,许栋对徐阶的钦佩,如今是发自内心了。
他感慨道:“农户们得了田,许多都没有工具,没有种子,更别说牛了。”
“这些都需要借贷。”
“江南银行只需要正规放贷,就是一笔极大的利润,而那些农户还得感恩戴德,可实际上,我们轻轻松松就获得了比先前更多的利润。”
“这金融于商业,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啊。”
徐阶笑道:“可不光是这个,我让那些贫农们背上贷款,虽然没有利息,但他们为了早日还清贷款,定然是要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将农产品最大限度的卖出,以确保债务结清,土地真正归属于他们。”
“而这个过程,我们得到的是大量农业剩余。”
“且不说供给丰富后对于价格的压缩,光是大量农业剩余流通在市场上,整个市场对于货币的需求就又会上升。”
“市场可以吸纳更多的货币了,而所谓的货币……不过是纸而已。”
许栋愣了一下,他明白这一块是多么大的财富,可是这不对啊,他急忙说道:“我们江南银行又不能发行货币,只有嘉靖的皇家银行才能发行货币。”
“这么做,岂不是在帮嘉靖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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