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假西梁王? (第2/2页)
余禄心中稍安,对真相却越发疑惑,他开始面无表情地阅读着碑上的文字。
可随着逐渐知悉碑文的内容,他那原本天塌不惊的澹漠狮目却迅速瞪大到了眼眶的极限,能够看穿宿命的锐利目光更是被惊骇与茫然所充斥。
碑上书:
壬戌之秋。清源妙道真君辞别故国,不远万里携二侍从出使西梁,恰逢其日桃花灼灼,鸳鸯交颈,众卿本凡女,幸得使君怜爱,使君遂于子母河畔与西凉诸女珠联璧合,享鱼水之欢,从兹缔结良缘,花好月圆。
特勒石立碑,谨订此约,愿以一国之娇娥女郎托付,结使君之欢心,勿忘勿负。
余禄看到最后,眼前勐然一黑,冷峻的脸庞顿时羞愤到通红,五官线条近乎扭曲,胸闷得更是无法呼吸,强烈至极的不妙之感更是宛如乌云般笼罩心头。
子母河畔、西梁诸女、珠联璧合、鱼水之欢……
以结使君欢心?
可这什么狗屁使君不是我自己吗?!
余禄狠狠揉了揉自己瞪得发胀发酸的眉骨,感到眼前碑文记载的那一幕是何等的荒诞不经,引得人神共愤。
这碑上的意思不就是说有个远道而来的“使君”成了女国的播种机器,从此西梁女国摆脱了世代依靠子母河水生育的困境,可以依靠自然繁衍来延续种族……可这不是个无比敏感淫秽的话题吗,竟还值当建个功德碑来铭记歌颂,那个“使君”是有多么荒淫无道啊!
这件事绝对不是我,绝对是有人趁我不在冒名顶替的!
余禄气的怒发冲冠,就连当初被煌阴蛇母偷袭,被姬无神驱逐造成的屈辱,都不及今日万一!
《一剑独尊》
不管它或他抑或她是怎么混进来的,竟敢冒充我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一定要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
胆敢在他的自留地、大后方,肆意糟蹋他治下的国人,这是不可容忍的!
余禄前所未有的忿怒,浑身血液的温度迅速升高,不一会儿就超越了地火岩浆的温度,浑身冒着澹白色的炽热蒸汽,心脏跳动宛如雷鸣,可他终归还是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而是冷静的收起扶摇同风翼,施展出胎化易形这门天罡神通化做了一位弯着竹筐的乡姑,走路的姿态颇显秀气,就这样缓缓朝着都城潜去。
“现在已经靠近西凉国都,要万分注重隐蔽,否则惊动了那个未知的敌人就不好了。”
……
西梁女国是一个风调雨顺,无灾无害的国度,民风开放,且皆为同性,也就几乎没有什么矛盾产生,只要统治者不玩命作死,几乎没有人会想不开提着脑袋造反。
而这也意味着,这片土地的国主最容易退化成一头只知荒淫享受的国贼禄虫,本届国主,也是西梁历史上唯一一位男性国主亦是如此,初继位时还是个垂拱而治的明君圣主,可如今一回来不就原形毕露了?
君王不早朝,大肆选拔秀女,喜新厌旧,宠幸妃嫔而冷落皇后,亲佞臣而远贤人,还修建酒池肉林……末代君主该有的特质他几乎给占了个遍。
可偏偏还生了个谪仙人般的好皮囊,让风气开放却从未见过男人的西梁女子对承受这份苦难反而甘之如饴,毛遂自荐,被选上之后更是像寒门中举一般。
此时的西梁皇宫中,随着临近傍晚,宫灯已经陆续点亮,而自打国主回来后,每晚必定会举行的欢宴也如约而至。
随着微风吹过,那些悬挂在屋檐上、游廊旁的八角花灯随风摇摆,光影晃动之间,仿佛整个宫殿都在随风摇曳。
国主的寝宫处于皇宫的中轴线上,素白帷幔从四面垂下,墙角的梧桐树在帷幔上投下斑斓树影,从被风吹起的门帘中传出欢声笑语和酥媚娇啼,隐约可见莺莺燕燕,满堂春色,定是那西梁王又在寻欢作乐了。
只见那位西梁国主“余禄”不穿衣服站在酒池高台上,炫耀着他那线条完美的肌肉和强劲膂力,正托举着磨盘大的酒坛向下方空荡荡的酒池倾倒着,宛如喷吐着一条水龙。
晶莹透亮的酒水肆意洒在那些千娇百媚、环肥燕瘦的美人身上,将她们在进宫侍奉之前耗费许久才打理出的秀美发髻瞬间就给冲垮变样,汗津津的贴在桃腮上,沾湿的轻衫紧紧贴在她们娇嫩的肌肤上,将曼妙曲线勾勒得清晰诱人。
有些体型娇小的女郎甚至直接被酒水给冲倒在地,慌张惊呼间又是一番匆忙拉扯,于是这些柔媚的玉体就开始成片倒下,她们四肢齐用地爬起后却又再次滑倒,于是干脆坐到那里咯咯笑着,仰着螓首,紧闭美眸享受酒水冲过脸颊、漫过娇躯的奇异感触。
看着眼前淫靡荒唐的一幕,西梁国主余禄那英武冷峻的脸庞上瞬间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似乎达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生成就一般。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酒水的味道,有些不胜酒力的女子已经玉容生晕,嫣然如血了,而那些英美端庄、酒量不俗的熟媚女子,更是红唇微张,伸出丁香小舌贪婪的嘬取着这些来自她们最敬爱的国主所赐予的美酒,不久后也是露出一副微醺的诱人模样,随后痴痴望着高台上那个英武冷峻、高大如神人、嘴角还噙着坏笑的余禄,目光专注到一瞬不移。
门帘被一只如莲藕般洁白的玉臂撑起,云胡王女领着两位端着蜜罐的女官走了进来,这位单纯凭借美貌就足以媲美道藏玄异的女子,仍旧是那般恭顺,只是眼神深处却不再像以往那般隐含着一股热切亲昵,仿佛认清了那位国主的真面目。
她们往“余禄”全身涂满蜜糖,散发出一股柔和的金黄色泽。
原本微醺的美人们见此顿时醉意全无,纷纷热情似火地从酒池中爬了出来,在周围围成一圈,就要上口舔舐蜜糖。
云花神女低垂清眸,道了一声就离去了。
此时窗后一团阴影随灯光而动,余禄一潜进来就看到如此败坏自己名誉的一幕,瞬间气的目眦欲裂,暗骂道,贼子好大的狗胆!
不过这些女子的元阴却无损,与碑上所说完全不一致,所以这人立那碑来“打嘴炮”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