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旧梦十三:新王殡天 (第1/2页)
(《荒狼旧梦》同样是前传性的故事,讲述五年前荒狼发生的一切,拓跋逐鹿的下落,八氏族之间的博弈,变天之日等提到的线索,都会在此处予以阐述。)
时光匆匆,距离拓拔逐鹿离开荒狼中都天池城,已过了三月有余。
大秦历崇煌廿二年,六月初三,荒狼中都天池城已经下了三日的大雨,今日雨虽然已经停了,可天空中仍然是阴云密布,加之正值酷暑,又闷又热,不由得令人感到心烦意乱。
而就在这样的让人不适的天气下,多日未有动作的拓拔哈尔,却以其摄政王的身份,紧急召集了群臣以及各大部族的族长。
皇宫中——
一脸暴躁和粗犷的北将军乌康时。今日竟出奇的没有在朝堂上大声呼喝,反而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脾气,正低声与身边一人说着什么。
与乌康时低声交谈的,正是黑面白须的左丞相赫连乐白。他们二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将目光往同一个方向投去。
站在这个方向的,正是人称「荒狼第一谋臣」的纳兰元基。而面对乌康时与赫连乐白的目光,纳兰元基却不做理会,只是面有忧色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空位,便皱着眉闭目养神了。
纳兰元基身边的空位,自然是他的好友董城的位置。只是在上次拓拔逐鹿失踪时,董城于朝堂上对着拓拔哈尔以及「吞江」一派的众臣一顿痛骂后,便直接离开了中都天池城,径直回到了荒狼西面的董氏封地,抱病不出,甚至传闻他直接扬言:「狼王陛下一日不归,我老头子就一日不去天池城,省的看到某些人的臭脸,白白折了阳寿。」
于是,此番代表董家朝会的,便是董城的长子,董阳铠,官至西将军,同为荒狼八重臣之一。
而董阳铠站在纳兰元基身后,见纳兰元基沉默不语,甚至连与自己打招呼时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下起疑,也不再言语了。
南将军阿史那安,自从上次董城离去时骂了他一句「软骨头」后,便愈发沉默,此番上朝,他不似往日一般站在纳兰家、董家的身边,而是与随从独自站在一旁,不过他的眼神却时常向着正在低声对话的乌康时、赫连乐白的方向看去,与那二人偶有眼神相交,便都意味深长的对视后错开。
而素来便保持中立,只效命于狼王和国家的的宇文家族,今日却来了两人,除了族长右司马宇文泽,还有之前号称「狼王之下无敌手」的高手宇文战,此时荒狼国内,拓拔志已死,拓拔逐鹿失踪,宇文战已可称得上是第一高手。
宇文家族历来上朝都不与人闲聊,这一次也不例外。
于是朝堂之上,荒狼七氏族的族长都沉默或是低声,后面站着的群臣见最有权柄的这六人都保持安静,纷纷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氛,也都噤若寒蝉,不发一言。整个朝堂,竟呈现出一种诡异难言的寂静。
「咳咳。」,几声轻咳打破了这种沉默。
群臣抬头看去,摄政王拓拔哈尔身着戎装,背负长刀,正缓步走向铺着熊皮的王座,他脸色沉静,目光深邃,嘴唇紧闭,看不出是喜是忧,但却传达给所有人一个消息——荒狼国中,已发生了一场剧变!
拓拔哈尔走到王座前,却并不坐上去,而是转身向着外面沉声说了一声:
「抬进来。」
然后正当众人摸不着头脑之时,外面已走进了一队精壮的汉子,细数人数,竟有足足三十二人之多。而最让人感到诧异的,并不是这一群汉子,而是他们肩上扛着的东西。
他们扛着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棺椁,而这个棺椁,竟然还未盖上,只在顶部盖了一块白布。
待到这群抬棺汉子站定后,拓拔哈尔便开口道:
「跪。」
说罢,自己率先跪了下去。
朝堂下,乌康时与赫连乐白也随着拓拔哈尔立即跪了下去;而董阳铠看见纳兰元基也在极其短暂的迟疑后跪了下去,于是也跟着跪地;宇文泽、宇文战二人却眉头紧锁,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跪下。
群臣皆跪地后,拓拔哈尔又开口道:
「拜。」
说完就要带头跪拜,正在此时,却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且慢!」
说话之人是右司马宇文泽,他阻止了拓拔哈尔下一步的行动后,便继续说道:
「摄政王,请问为何要命人抬一个棺椁上殿?这棺椁之中是何人?为何你要带领大家一齐跪拜,行此等大礼?」
这也正是群臣心中的疑问,于是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也同样疑问。
拓拔哈尔听见这话,便抬头回答道:
「右司马,诸位,你们心中疑虑,稍后哈尔自会给出解释。我此刻只能告诉大家,这棺椁之中的人,受得起我们荒狼所有人行这样的礼,还请大家与我一同跪拜行礼后,再说其他。」
听闻此言,群臣便都明白了。在荒狼受得起所有人跪拜的人,除了狼王还能有谁?这棺椁之中,定然是惨死在大秦秦城的先王拓拔志的遗体无疑。
于是众人随着拓拔哈尔行了大礼后,便纷纷站了起来。
这时董阳铠却开口道:
「摄政王,这棺椁之中,可是先王遗体?」
众人看向拓拔哈尔,只觉得拓拔哈尔有些神情恍惚,目光怔怔的开口道:
「是的。」
董阳铠继续追问:
「那请问,狼后以及三十铁狼骑的遗体,此刻又在何处?」看書菈
拓拔哈尔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董阳铠,却一言不发。
董阳铠皱眉道:
「摄政王,你为何不予回答?」
拓拔哈尔张了张嘴,随后又闭上,然后他目光低垂,沉声问道:
「他们的遗体,还停在大秦玉门关。」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拓拔志、纳兰玲珑一行人在同一天遇害,既然此刻已经接回了拓拔志的遗体,又为何将其余人的遗体滞留在玉门关呢?
于是董阳铠更加疑惑的回答道:
「这是什么道理,你为何只迎回先王遗体,却对其余人的遗体不管不顾?」
拓拔哈尔听见这话,目光垂的更低了,又再次陷入了沉默,正当众人感到不耐烦,董阳铠即将再次发问时,拓拔哈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头环顾四周,然后缓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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