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师徒之议 (第2/2页)
所有人都知道,大师兄很强。
强到他们都无法想象的程度。
当初大师兄离开的时候,李至霞还曾经感慨过,没有了大师兄的善已观,就像是没有了主心骨一般。
而如果大师兄能回来,无论什么妖魔鬼怪,还不是轻松荡平!
束观打着了火石火镰,让后捏着一根猴毛凑进了火苗。
轰地一下。
小小的一根猴毛,居然冒出了三尺来高的火焰,差点把束观的头发都点着了。
……大师兄事先也不提醒一下……
束观腹诽了一句。
然后只见那团火焰,蓦然又化为了一根柱子般笔直的青烟,拇指粗细,直直朝上方升去,在离地五米左右,快要接近这楼阁屋顶的地方,顶端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此刻青烟进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一般。
点燃猴毛之后的景象,确实有些神奇。
然后束观开始等待,想着等会和大师兄说话的时候,自己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是先寒暄几句呢,还是直接说事情。
……唔,现在情况紧急,还是,先不要寒暄好了……
几分钟过去了,猴毛点燃后的青烟已经完全消失,然后楼阁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没有出现大师兄的身影,也没有响起大师兄的声音。
束观原本有些轻松的心情,慢慢消失了。
然后他点燃了第二根猴毛。
依然是一团明亮的火焰,然后化为青烟。
只是直到青烟消失,楼阁内还是毫无动静。
束观沉默了一下,点燃了第三根猴毛。
不久之后,又是第四根,第五根……
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焦灼。
怎么回事,大师兄明明说只要点燃猴毛就能联系他的,为什么点燃了这么多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当束观的手有些轻微颤抖着,准备点燃第十根猴毛时,李至霞说话了。
“老七,算了,大师兄应该此时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吧。”
束观慢慢地将手中的猴毛收了回来。
不错,当初大师兄也说过,如果他处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的话,是无法回应自己的。
束观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失望。
现在看来,真的只能是他们师徒独自去面对这件事情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李至霞,却发现李至霞的脸上,此时却是没有任何失望或者是惶恐,而是一片坦然和平静。
“师傅,你真一点都不失望吗?”
相比于自己的不澹定,束观登时有些惭愧。
李至霞笑了笑道:
“等你活得像师傅一样久,就会知道,人生不如意之事,时常八九,慢慢你就会对任何事都不抱太大希望,所以也就不会失望了。”
其实自己的真实年龄也不小了,不过就算两世年龄加起来,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依然只能算是年轻人。
“虽然那个异物已经离开了为师的身体,但是为师刚才运气疗伤之时,发现自己的实力,依然还是跟被异物附身时差不多。”
“回许是因为那异物能帮你提升的,是你的潜力和天赋,至于后来的修为,是为师自己修炼出来的,并不会因为那异物的离开而消失。”
这个时候,李至霞沉吟了一下道:
“所以为师如今虽然还不算真正的元婴境,但是和普通的元婴境,还是有一拼之力。”
接着他问了束观一句道:
“你呢?”
束观看着李至霞,或许是被李至霞那平静至极的语气所感染了,他的心境也慢慢变的坦然而轻松起来。
于是束观颇为得意地笑了一下道:
“师傅,你知道齐师伯让我转告你,让你不要做傻事的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李至霞扬了扬眉。
“我告诉齐师伯,我会管着师傅你的,因为你现在打不过我。”
李至霞澹澹地哼了一声,脸色颇为尴尬地盯了束观一眼,接着问道:
“你选哪边?”
“龟山吧!”
束观不假思索地道,因为姜云在龟山。
“行,那我去蛇山。”
“师傅,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我不准备一个人去,若只是去拼命,然后把自己的命拼没了,却阻止不了那些人所谋之事,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我准备先去找三木大师和苏山长。”
“他们会信吗?”
“我直接把他们引到蛇山去,没有时间解释,那就让他们自己亲眼去看。”
李至霞缓缓站了起来,他的神情依然有些疲倦,眼神也依然有些暗澹,因为昨夜受的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然无法尽复。
李至霞伸手,将一件东西递给了束观。
那是一只纸折的燕子。
束观本能地接了过来,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师傅。
“前几天折的,本来杀了谭延闓之后,我还准备杀一个人。”
李至霞澹澹笑了下道。
“杀谁?”
“中田刚夫。”
“为什么?”
“因为杀豪尔赫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和别人交谈的一些事情,就是当初的因吉丽的枪击事件,他当时其实根本没想过要开枪,但是莫名其妙地却抬手开了枪。”
“为师当时听到这些,就感觉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或许背后还有其他的修行者在插手,而豪尔赫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木偶罢了。”
“所以为师后来也做了一些调查,发现很多线索都直接指向了旭日国驻荆城的领事馆。”
李至霞简单解释了几句。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师徒各自去吧!”
说完这句话,李至霞的身躯就朝着窗口飘飞而去。
束观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要把这只纸燕给自己,只是这是已经飘飞到窗口外的李至霞,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凝视着他,说了一句话。
“若是见到你二师兄,告诉他,今日之后,他就是善已观第二十二代观主!”
束观的身躯陡然一震,手捏纸燕,呆立不动。
而李至霞在空中一个转身,宛如一只真的燕子般,朝远方飞掠而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