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道音惹尘动,玄门为君开 第四章 诡谲风起两相别 (第1/2页)
见柏鸣鸿二人似是早有准备,那蔡氏道人面上愠怒之色愈甚,其冷声对左右言道:“二弟三弟,去把那两个杂碎给我抓回来。”
其身后两人应声登上金色法舟,急速往柏鸣鸿二人遁逃方向追去。
扶摇法舟之上,唐雨粟言道:“此番是我莽撞了,这才连累了鸣鸿你。”
“无妨,你之所言亦是我所欲说,其等那般行径同样为我所不喜。”
却此时,唐雨粟忽见那两人竟是追了过来,急声道:“鸣鸿,其等追上来了,我观你这法舟品质不凡,你且安心驱使法舟,身后之事便交由我来应付。”
柏鸣鸿双眉微颦,道:“境界有差,你且当心,莫要逞强。”
唐雨粟轻嗯一声,周身法力依一独特路径流转起来,如临大敌地看向那急速飞来的金色法舟。
过有盏茶工夫,唐雨粟渐觉不对,那金舟虽是气势汹汹,但这一番追逃下,其与自家法舟之间所隔却是不减反增。
“鸣鸿,你这法舟品质之高,却在我所想之上,竟是比那炼腑期修士御使的法舟遁速犹胜一筹。”唐雨粟奇道。
言罢,又看向柏鸣鸿道:“想来鸣鸿你之根脚也是不凡啊。”
“唐兄可莫要取笑我,我之来处不过一闲散门派罢了。”
“西若多隐士,此言可非是空谈。今日我倒是沾了鸣鸿你的光了,若非此舟,今日怕是极难脱身。”
闻言,柏鸣鸿只是付之一笑,心下却暗忖道:“原先看这法舟朴实无华,当无人注意。今日看来,在真正识货之人眼中,此舟竟是举烛夜行,无处遁形。日后却得小心了,不可再随意示出。”
再说金舟之上二人,此时其等也是觉出不妥,先前大开杀戒的魁梧道人言道:“那法舟有古怪,照此之势,你我今日怕是追不上这二人了。”
另一道人眉头紧锁,道:“不过两个炼气期的小辈,怎会有这般品质的法舟,那东曜唐氏这般阔绰吗?”
“且不说那法舟,今番你我若是空手而归,大哥那一关可不好过。”
“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会不知,既如此,那便用‘绝穹天殒’将其击落吧。”
魁梧道人显是也有所考虑,当即便是颔首道:“只好如此了。”
“绝穹天殒”乃是南阳蔡氏不传之秘,此技乃是蔡氏之祖所创,非蔡氏嫡系不可修习。
此技威能全决于修行者自身修为,据传练至绝巅,一击便可绝天陷地,也因此,此技闻名于八洲。
二人议定,当即便是盘膝坐于舟首之上,双手指诀连连掐动,点点白而剔透的灵力随之自空中显露而出,而后便是汇聚到了金舟之上。
待有片刻,金舟之上已是白濛濛一片,两人睁开双眸,喉中同时一声低喝,指诀随之一变,一道繁杂的法阵便是自手中凝结而出。
恰在此时,柏鸣鸿二人上方也是悄然凝结出两道法阵,其上纹路,赫然与蔡氏二人手中法阵一般无二。
扶摇舟上,柏鸣鸿见那金舟这般久也无有其他举措,只觉蹊跷,若说南阳望族只这般手段,他却是万万不信的。
唐雨粟身周法力运转不停,言道:“那两人当也不是蠢人,既知追不上我等,怎会这般久无有动静?”
柏鸣鸿颦眉思忖着,正欲开口,忽觉心头一悸,没来由地看向穹顶,只见一道金灿灿光华已是往自家所在直射而下。
见此,柏鸣鸿面色凝重,急步来至法舟机枢之处,而后便是将周身法力一股脑注入其中。
得此法力相助,机枢中登时迸发出几道绿色符文,几息之后,一道青色光幕便是将法舟尽数罩入其中。
唐雨粟早便有所戒备,此刻有所感应,当即运起先前所备道法,法力运转间,其修为层层增长,须臾间便是来至炼腑之境。
待二人做完这许多,那道金光已是携风雷之势轰然压下,方一触及青幕,柏鸣鸿便是面色一白,手中法力登时一顿。
无了法力支撑,那青色光幕立时便是黯淡几分,在金光轰击下,眼见便要不支。
见此,唐雨粟急步向前,将自家法力尽数往机枢中灌去,堪堪将那光幕稳定下来。
柏鸣鸿此刻也是调息妥当,当即与唐雨粟一道维系起法舟运转。
过有几息,金光敛散,柏鸣鸿二人正欲缓上一口气,却又见两道金色光柱击破残云又是来至舟上。
两人不敢怠慢,将各自法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机枢之中,其等心知,这等道法,便是此刻唐雨粟以秘法将自家修为强提到炼腑境,怕也只能堪堪挡下一道金光。
故此,青色光幕绝不容失,若无法舟以为庇佑,二人怕是都难逃身消道陨。
“绝穹天殒?此三人果是蔡氏嫡脉,我道怎那般目中无人。”
柏鸣鸿轻咳一声,道:“此技所费甚多,以其等炼腑修为,打出三次便已是极致,幸而雨粟你有秘法加持,否则此番我二人怕是难渡了。”
交谈几句,二人便就闭口一心维系起光幕运转,符文流转间,光幕虽偶尔破碎,但却始终未被那金光冲破。
再过有几息,又有三道金光依次击下,二人勉力抵御,终是有惊无险将之尽数挡下。
金舟之上,蔡氏二人面若金纸,魁梧道人切齿道:“咳咳咳,这二人怎可能挡下这般多道‘绝穹天殒’?”
另一道人沉声道:“这二人非是易于之辈,那法舟绝非凡品。现下你我皆是法力告竭,却是只能空手而归了。”
二人摇首顿足一阵,只得无奈回返。
柏鸣鸿二人处,唐雨粟见那二人终是退去,心下一松,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气势也是霎时萎靡下去。
柏鸣鸿忙是上前扶住,自袖囊中取出一袋清水,待唐雨粟洗净口齿后,其又是取出一粒丹药塞入唐雨粟口中。
丹药入口,唐雨粟只觉胸腹充盈暖意,道:“无妨,先前我所用秘法颇有些遗害,下来我却需修养一番了。”
“你且入舟内安心静养,法舟由我操控便是。”
数日后,唐雨粟自舟舱内行出,观其面色,当已是伤势尽愈,其四下打量几眼,见柏鸣鸿正自修持,便行至舟首,盘膝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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