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任她处罚 (第1/2页)
话是对卓清非说的,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了不可撼动的强势。
又当如何?
又能如何?
他们难不成还能像对待普通修士那样,指责他、排挤他、撤他职务吗?
谢无镜不过是没来主持大典,乾元宗就死了三位长老。
而他们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在没有谢无镜威慑妖魔的时候,他们是怎么生活的了。
他们忽然意识到:
谢无镜无论要怎么做,他们都不能如何。
从前他一直无条件偏向他们,他们习以为常。
此刻当他开始偏袒他们的对立面,他们便慌乱了。
卓清非倍感不妙,悄然将卓远护在身后,“仙尊的意思,是无论事实如何,都要严惩远儿?”
谢无镜:“我信我夫人。”
织愉很不爽,既然谢无镜说她不用演,她就心直口快咯。
她指着卓清非控诉,“你又是什么意思?无论事实如何,都维护你儿子,污蔑我和谢无镜无理取闹欺负你们?”
如此不给面子的言论,让卓清非恼羞成怒,“你……”
区区凡人,入了道也是旁门左道,哪儿轮得到你说话!
这话涌到喉头,幸而卓清非还有理智,没直接说出来。
人群中有人道:“夫人所言不无道理。卓清非,你和你儿子今日确实太过不敬仙尊了。”
“无论夫人说过什么,既然你儿子已经承认是他先出手伤人,就应当严惩。”
“仙尊为灵云界不辞辛劳,你们父子却如此欺他夫人。未免太寒人心。”
众修士见势不妙,立刻向谢无镜投诚。
这风向转得织愉都没反应过来。
谢无镜轻拍她手背,“你要如何处置他?”
他的声音,在场人都能听得见。
卓清非拧眉。
卓远手指用力地抠在地上,咬牙切齿。
织愉想让卓远给她磕头道歉,再给她一大笔补偿。
毕竟她没出事,总不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她想起先前香梅说的话,总觉得这样太不毒辣,配不上她的身份。
苦思冥想,想不出来,织愉干脆把香梅那套搬过来:“就罚他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不得再进陵华秘境。”
此话一出,卓清非和卓远明显松了口气。
杨平山与众人皆道:“夫人仁慈。”
织愉疑惑地睁大眼睛。
这还仁慈?
谢无镜看了她一会儿,不说话。
织愉总觉得他在无声地说她——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可是她总不能真的抽了卓远的灵脉,毁了他的灵窍吧?
他毕竟是副斋主之子,总不能让谢无镜与守心斋结仇。
织愉用力捏谢无镜的手,瞪他:你觉得我罚得不对,为什么不帮我说?我不知道怎么罚啊!
谢无镜任她捏了一会儿,道:“凡界有句古话,叫子不教,父之过。夫人在凡界长大,自会认为卓公子如此行事,主要责任不在于他,而在于卓副斋。”
这话织愉昨天说过。
卓远一听,顿时忐忑至极。
在场的气氛也凝重到了极点。
卓清非脸色铁青。
织愉连连点头,全身都很用力地赞同谢无镜。
谢无镜:“卓公子便如此处罚,至于卓副斋——”
谢无镜看向织愉。
织愉满眼抗拒:别问,你来!
谢无镜面向殿外众人:“我曾说过,见夫人如见我。自古从未有修士暗杀仙族还能活下来的例子,诸位认为,当如何处置?”
他的目光淡泊平和,却让众人觉得有座大山压在了头顶。
说重,得罪卓清非。
说轻,不仅得罪仙尊与夫人,还显得藐视仙族。
权衡之下,守心斋的韩礼长老开口:“按照守心斋的规矩,宗内弟子暗杀掌门,当处极刑。仙尊远高于掌门,理当加重处罚。”
“但念在卓清非护卫正道多年,降妖除魔无数,便受十鞭叱灵鞭。倘若熬不过,那是他命当如此。仙尊以为如何?”
谢无镜问织愉:“你认为呢?”
织愉不知道叱灵鞭是什么,用眼神告诉谢无镜:你自己决定。
谢无镜:“那便如此。”
卓清非僵硬如石化。
卓远面无血色,怨恨地瞪向织愉:“不,一切都是我干的,和我爹无关。你要罚就罚我!”
织愉才不理他。
她娇弱地跌进谢无镜怀里,“他瞪我,我好怕。”
她举起手快速地挥了下,不安道:“他昨天还害我伤了手,现在又这么怨恨我,日后会不会暗算我?”
众人只见她白嫩的手飞快地划了下,就藏进了袖子里。
他们都没看到伤,但仙尊夫人这么说,他们只能承认。
“那便再加三鞭。”韩礼深沉道。
卓远指着织愉还想说什么。
织愉依偎在谢无镜怀里,得意地向卓远挑衅:瞪我?再瞪再罚!
谢无镜抬手护住她,遮挡卓远可怕的目光,“卓公子孝顺,想代父受罚?”
“不。子不教父之过,当我受罚。远儿退下。”卓清非警告地盯着卓远。
卓远气得目眦欲裂,狠狠别过脸去。
谢无镜:“守心斋路途遥远,乾元宗也有叱灵鞭,便在乾元宗行刑。”
织愉把他手扒拉下来,掐着嗓子补刀:“卓公子别气,在乾元宗行刑有好处。仙尊就在这儿,打完你爹,他能帮着治。”
卓远双目通红。
想杀了这女人已经不足以表明他的心情。
谢无镜走向卓清非,对他颔首,“在行刑之前,就由副斋亲自处罚令公子。”
在场人看谢无镜的眼神又浮现出信赖与崇敬。
就连卓清非也语气颇为诚挚地道:“多谢仙尊。”
由卓清非来处罚卓远,卓远就不会伤得太重。
织愉也知道这点。
不过都罚到卓远老爹头上去了,她就不计较这点小事咯。
一行人去往天刑台。
天刑台比凡界刑场要气派得多。
一整块汉白玉铺成的广场,地上是乾坤八卦图,周围有八根盘有不同古兽的石柱。
织愉同谢无镜坐于高台主位。
旁人围在天刑台外围。
卓清非手拿罚棍,站在跪在地上的儿子身后。
处罚和织愉想象的不同。
她以为打卓远几棍,让他吃皮肉苦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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