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小黑手初显 (第2/2页)
咸鱼落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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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找了两个人,狄先裕还是想嗷嗷直叫,两个人合在一起,也打不过他爹啊!
他烦恼的抓抓头发,试图理出一点头绪来。
但抓着笔,却半天都落不下一个字。
气得笔一丢,跑到床上就用被褥把脑袋埋起来,一通乱扭,气得头顶直冒火星:“啊啊啊——”
他正打算爬起来,去揍一顿臭小子出出气,门口忽然传来清澈响亮、活力满满的声音:“爹爹!”
紧接着就是昭哥儿那极具辨识率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响,又急又重,几乎能想象到他跑得有多快,像个生龙活虎的小狮子。
狄·鸵鸟·先裕把脑袋从被褥里拔出来,侧头一看,就见昭哥儿身后披着一件宽大的火红披风,手里抓着一截不知哪捡的小树枝,呼呼哈嘿地冲进门来。
还别说,真有几分威风。
狄昭昭小脸红红的,还在冒热乎气,一看就知道在外不知撒欢了多久。
“爹爹怎么还在睡?”稚嫩的嗓音中气十足。
喊完,小家伙就风风火火地冲到床边,小腿一蹬,嗖地一下就跳上了床,趴在他爹身上,伸手努力摇人:
“爹爹,你快起来啊,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做好了抓坏人!”
狄先裕瞧着扑到他身上的崽,这不纯纯自投罗网?
他被褥一掀,伸手就把小孩抓过来,狞笑道:“还抓坏人,你就是最大的坏人。”
他三两下就用被褥把自投罗网的傻儿子团起来,压在腿上,“今天不揍你一顿出不了这口气。”
狄昭昭愣了愣,随即使劲儿蹬腿,想爬起来,他气呼呼地嚷:“我不是坏人,昭哥儿不要扮坏人。”
虽然欠条送给媳妇了,但是狄先裕厚脸皮的继续诓儿子道:“昭哥儿还记得自己按过手印的字条吗?”
狄昭昭小朋友虽然不识字,但是记性还是很好的,脸红红的小声说:“记得。”
他小脸一皱,腿也不蹬了,小身体软下来。
还扭头看了一眼爹爹,软和着小脸试图商量:“那要轻轻的哦!”随即紧紧闭起小眼,不敢看。
狄先裕光是见小家伙这副害怕紧张的小模样,他气就消了大半。
当爹嘛,难免要被坑一两次,气坏了自己多划不来,可以欺负儿子逗乐啊!
压住要上扬的嘴角,扬起手啪啪打两下。
声儿跟鼓掌一样响,把小家伙吓得眼睛用力闭紧,不过一会儿都没感觉到怎么疼,昭昭缓缓睁开眼睛,疑惑的发出一声:“咦?”
他还伸出小手,好奇地往后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
狄先裕再也忍不住,朗声笑起来:“哈哈哈——”笑得肚子疼,直接躺倒在床上。
昭昭反应过来,小脸顿时一红,飞快把手收回来,张牙舞爪地扑上去,羞恼地想捂住爹爹嘴:“不可以笑!”
狄先裕乐够了,把张牙舞爪的小螃蟹抱在怀里,神清气爽。
他伸手捏捏小家伙的脸蛋。
狄昭昭不给捏!
他扭着头躲开,见大手穷追不舍,干脆张大嘴巴“啊嗷呜——”作势要咬,跟小老虎一样凶。
狄先裕也不怕,笑眯眯地吓唬道:“等你祖父找好了夫子,昭哥儿就要开始读书了,到时候可不要哭着来找爹。”
“才不会!”狄昭昭早就给自己安排得好好的,自信满满地说,“我一天认十个字,十天就能认一百个字,十三个十天就能学完了。”
十天很快的,狄昭昭美滋滋想,13个十天应该也不会太久,学完他就能认识蘑菇字条上所有的字啦!
狄先裕好奇:“为什么是十三个十天?”
狄昭昭用发愁的小眼神看爹爹:“因为开蒙要学千三百啊。”
狄先裕:“……”
傻儿子是会顾名思义的,开蒙要学千三百=开蒙要学一千三百个字?
不愧是能给画取出小红、小绿、小马驹这种名字的小孩,真是直译啊。
“昭哥儿会努力开蒙识字的。”狄昭昭挺起小胸膛,也给爹爹鼓劲儿,“爹爹也要努力,把显指印的办法早早做出来,这样坏人就更害怕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狄先裕嫌弃,捏住小家伙肉乎乎的两颊就往外拉,使劲儿蹂躏,“知道有多难吗?”
狄昭昭能从爹爹的语气里感觉到好像真的很难的样子,但是小孩就是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他口齿不清的问:“到泥有豆难呐?”(到底有多难呢?)
狄先裕顿了顿,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描述,照相机这种说出来昭哥儿肯定听都听不懂,更别说想象难度了,也不能说啊。
思考片刻,他说:“比如咱们要找一种看不见的光,你说该怎么找?”
小家伙这下该吓傻了吧?该知道坑爹坑得有多深了吧!
狄昭昭没被吓到,反而一脸崇拜和惊奇:“既然都看不到,爹你怎么知道有这种光呀?”
臭小子,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狄先裕一下被问住,总不能说他就是知道紫外线这种东西吧?
对上昭哥儿乌亮乌亮的好奇眼睛,狄先裕绞尽脑汁编瞎话:“因为爹知道它住在紫光旁边。”
狄昭昭忽然一脸惊喜:“那我们只要找到紫光就好了啊,然后就可以去隔壁敲门了。”
狄先裕有些卡壳,还可以这么理解吗?难道不是什么光波啊、波段啊、长短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他脑壳疼,仿佛逝去的初中物理老师在敲他的头,“咱也找不到紫光吧?”
“不是啊,爹你忘了吗?”狄昭昭兴奋地跳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爹你带我做过天虹啊,七个颜色的,特别漂亮,那时你还跟我说,天虹不是喝雨水的虫。”
“对了对了,那次我们拿娘妆台上的琉璃盏去玩,还被娘训了呢!爹你不记得了吗?”
狄先裕哪里是不记得,他是惊呆了。
呆滞了一会儿,忽然鲤鱼打挺一样从床上弹起来,惊叹道:“好像真不是完全不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