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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斗妖邪狐媚伏诛 经襄水探明蛟迹

13 斗妖邪狐媚伏诛 经襄水探明蛟迹 (第2/2页)
  
  要破这一招其实不难,只是它虽是异类,化人后毕竟是女身,胸脯高高耸起,卫凌羽倒也不便发招,只好往后闪开。
  
  施芳又间间关关地笑了起来:“好弟弟,姊姊这招儿叫作‘投怀送抱’,你该当还一招‘待月西厢’来拆解。”说着,做了一个双手虚抱的动作。
  
  卫凌羽恼它无礼,偏偏无计可施,不由得暗自踌躇,这狐狸精恬不知耻,它料定自己要避男女之嫌,是以不顾什么武学大忌,只以这些无耻的路数逼他自缚手脚,不得任意发挥。
  
  施芳又嗲声嗲气地道:“好弟弟,姊姊接下来这一招叫做‘峰峦如聚、波涛如怒’,你瞧仔细啦!”左足往上一撩,裙摆随之荡漾,足尖往他面门踢来。
  
  卫凌羽正要挥剑斩它左足,乍见裙底亵裤,惊得一颗心扑扑跳将起来,忙将头一别,往别处看去。忽觉脸上生疼,给它的鞋底蹭了一下。
  
  施芳一招得手,回身直挺挺地往他怀里撞来。卫凌羽不知这招又是什么名堂,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不敢近身相搏,左手剑鞘往它后心点去。
  
  说时迟、那时快,施芳左手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撩回来,抓住了剑鞘。卫凌羽只觉得左臂一阵酸麻无力,剑鞘已被它夺了去。立即以挺剑去刺。
  
  施芳脚下一点,向前轻飘飘跃出半尺,回身抛个媚眼,假嗔道:“干么这么粗鲁,也不怕伤着了人家?”剑鞘在手里滴溜溜一转,往前送出,不偏不倚地套住了长剑。
  
  卫凌羽生怕长剑也给它夺了去,正要跳开,施芳却突然松手,转身又朝他怀里倒来。
  
  卫凌羽左手成爪,抓它后心大椎穴,左膝提起,撞它臀间长强穴。那大椎穴是督脉与手三阳脉络之会,一旦被封,气机受阻,上肢便不能动弹;长强穴在人身脊椎之末,当足少阳、少阴两经络之会,乃督脉要穴,下身行动之关键所在,被封后可教下肢瘫痪。
  
  本拟先制住施芳,然后思量如何发落,哪知施芳突然回身,竟然贴着他身子上来。他这左手一抓、左膝一顶,分别奔向了它前胸和下阴。顿觉不妙,忙忙地落脚回手,毕竟慢了半拍,给施芳衣怀撕裂,露出一抹春光。
  
  卫凌羽更加羞愤,想跳将出去,突觉后腰上一紧,原来施芳一条腿已经勾住了他的腰身。
  
  卫凌羽手忙脚乱,叫道:“快放开我!”
  
  施芳真气一荡,衣袖震碎,露出一对芊芊玉臂,环住了他头颈,另一条腿也将他腰身勾住了,眉目间秋波荡漾,嗲嗲地道:“冤家,装什么正经?”说着,竟然朝他唇上吻了过来。
  
  施芳气若幽兰,丝丝沁进了心脾,卫凌羽惊得面红耳赤,头昏脑涨,浑身燥热难当。情知这狐妖必是使了什么魅人的妖术,猛咬一下舌尖,好教自己固守灵台,把头一歪,让它一吻落空。
  
  施芳笑着往他耳际呵了口气,卫凌羽觉得耳垂微痒,一股难表的异样情绪涌上心头,无暇他想,直接咬破了舌尖,一口热血喷在施芳脸上,怒道:“不知死活的孽畜!”弃了长剑,双掌并举内合,击它两侧太阳穴。
  
  这下是动了真怒,出掌时用尽了全力,便是没有真气加持,也管教施芳讨不了好果子吃。施芳双臂往下一滑,将他肩头箍紧,便教他双掌无论如何不能发力。
  
  随之,足跟在他膝弯一点,卫凌羽立时跪倒。施芳骑在他身上,搂抱紧了,压在身下,媚眼带春,道:“冤家,‘峰峦如聚’见识到了,知道什么叫作‘波涛如怒’么?”
  
  卫凌羽怒气填膺,又见施芳吻了上来,铆足了劲将头一点,额头径直撞上施芳面门。这一着出其不意,施芳不备,惨叫一声,几颗牙齿混着鲜血吐了出来。卫凌羽右掌捏个凤眼捶,朝它肋间一点,施芳吃痛之余身子蜷缩。
  
  卫凌羽双腿一扬,使个“鲤鱼打挺”的前半势,双腿忽然一错,绞住了它的脖子,给它压倒,己身坐起,举掌往它丹田劈落。施芳咽喉被锁,出声困难,丹田受击,发出两句不成样子的痛呼。
  
  卫凌羽恼它多时,这会儿打发了性子,双掌连击,给它小腹都打得瘪了下去。起初施芳还能挣扎,挨了五六十掌后,终于气息萎靡,现了原形,脑袋歪斜,一张狐嘴扭曲的不成样子,已然是断气了。
  
  卫凌羽大喘粗气,这时觉得额头生疼,伸手抹下血来,原来是适才头锤发劲猛了,虽给施芳牙齿磕落,却也把自己额头也磕破了。
  
  起身整理衣袍。那瞎眼老汉早已躲进了屋内,闭紧了屋门。再看那老狗,业已气绝。
  
  施芳作恶多端,一旦伏诛,不忍它曝尸荒野,拎起狐狸尾巴,到无人处撅坑掩埋。然后继续赶路。
  
  又行了小半个月,到了弘农郡陆浑县。淯水流经该县,便赁了一艘小船,乘船南下。
  
  不一日到了襄阳地界,那艄公到了凤林渡口,靠岸停泊,道:“客官,今天是十五,咱们在这里歇两日,待十七了再走。”
  
  卫凌羽道:“船家,你摇撸摇得累了,歇两日也不打紧。”他只知林婉怡要去荆州,但荆州广博,下辖七郡百余县,要寻她自非一日之功,也就不在乎多这两日了。
  
  那艄公约摸三十来岁的年纪,为人十分和善,解释道:“小人以撑船为业,倒不怎么觉得累。只是这两日江面上有些不太平,走不得船。”
  
  卫凌羽奇道:“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
  
  那艄公道:“客官有所不知,进了这襄阳地界,再往南就要进襄水。那襄阳城在襄水之阳,故得名襄阳——啊,你看我说哪里去了!那襄水里盘桓着一条成了精的老蛟,每月望日便兴风作浪,也不知使的什么妖法,在江面上扯起大雾,专吃过往之人,因此这些年来,每到月中这两三日,大家都不敢进襄水。”
  
  卫凌羽听了心中一动,追问道:“那老蛟作祟有多久了?”
  
  追忆下山前恩师之言语,说他是十七年前师父在襄水中捡来的,那年江面上有一艘客船被老蛟击毁,船中更无活人在内。他当时就认为自己的双亲当年十九是葬身蛟腹了,如今听得襄水有老蛟作祟,便想一探究竟,看这条老蛟是否就是吞噬了自己生身父母的妖蛟。
  
  那艄公见他兴味盎然,道:“那老蛟盘踞在襄水有二十来年了,这些年几乎没怎么消停过。”
  
  卫凌羽心想师父当年就是为诛妖蛟去的襄水,究竟结果如何,师父却未提及,便问道:“就晚辈所知,这世上有不少的能够降龙伏虎的高人,难道就没人治得了那老蛟?”
  
  那艄公闻言唉声叹气:“唉!哪有那么容易?那东西毕竟是水里的精怪,不比地面上的妖怪。为了铲除那老蛟,襄阳县没少请道士和尚,都奈何它不得。听闻江夏郡太守到任后的几年间,也请过一些僧道降那老蛟,无不是铩羽而归。”
  
  卫凌羽心中已经明了,那老蛟既在襄水中盘踞了二十来年,必然就是当年啖食了自己双亲的妖蛟。一想双亲葬身蛟腹,尸骨无存,不觉黯然神伤,双眼泛红,暗自下定决心,日后修为大成,必要手刃此妖,为父母报仇。
  
  那艄公未察觉到他情绪有异,续道:“当今皇帝登基的那一年——乾符元年,那年五月十五,听说那天夜里那老蛟又击毁了一条客船,吃了几个人,老天爷震怒,降下雷来劈它,打那以后有两年没见老蛟作祟,大家伙儿都当它给老天爷降的雷劈死了,谁知道它后来又出来害人。嘿!老天爷的招子也有时候不是那么亮!”
  
  卫凌羽压下心中悲愤,微微一笑。玄阴观有一门驭雷术,可召驭天雷,想来那所谓的“老天爷”应该是自己的业师胡升泰了。当年恩师劈伤了那老蛟,令它元气大伤,是以后来的两年间没能作恶。
  
  忽然想起林婉怡南下荆州,便是为了降服一条作祟的妖蛟,难不成正是为此蛟而来?
  
  念及此处,寻思:“我何不往襄阳城一游?兴许能打听到她的行踪。”便给那艄公会了钞。
  
  那艄公听他不再南下,倒也省去两日等待功夫,欣然接受了银两。
  
  襄阳自古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东控桐柏、绿林二山,西扼武当山、荆山,翠微苍苍;汉江三面环抱,碧波万顷;背倚岘山,地势险绝,易守难攻,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一进城中,房屋鳞次栉比,市肆兴旺繁华,气象万千,果是天下形胜之地。乍见此等繁华,琳琅满目,无不新鲜之至,大开眼界,流连忘返。
  
  今日就是望日,林婉怡如在襄阳,自然要寻客栈下榻,于是进城后一路走来,见到客栈,就向店小二说明林婉怡容貌扮相,询问是否接待。所得回应均是摇头。
  
  襄阳客栈不知凡几,要一日遍寻几无可能。过了今日之期,林婉怡或将离去,时不我待,不由得焦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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