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探宝寻奇 (第2/2页)
东方未明索性不经大路,在城外绕了个圈子,到了郊外几间茅屋之前,却见屋子早已破败不堪,短短一年多,竟然落拓至此,可当真奇了。
那钓叟倒还认识东方未明,说道:“自从你离去之后,这张三再也没回来过,整日在赌场不务正业,有多少就输多少,如今的模样,只怕亲眼瞧见,也是认他不出了。”
史义甚感失望,毕竟他奔波至此,就是为了寻一个精于弓箭之人,如今找上了一个酒鬼,那还有什么好说,那钓叟又道:“不过最近密林之中,碰上一个厉害的年轻人,打猎什么的倒还说得过去,你们喜欢吃什么野味,不妨去碰碰运气。”
东方未明大喜,拜别了钓叟,与其余二人便往林中走去,蓝婷虽然胆大,可这等人迹罕至的所在,心中也是发毛,毕竟他们苗疆的林子之中,常有许多不知名的毒虫毒蛭,一旦被蜇咬一口,说不定小命难保,她虽有疗毒抗毒的法宝,可毕竟痛楚难当,可并非小事。
史义倒是满不在乎,林中走走看看,始终就没见到什么猎人,东方未明耳音较灵,又熟识路径,似乎真的听到了箭羽的破空之声,他生怕是自己心中所想,而生幻象,凝神又听了几遍,果然所听无误。
三人往林中深处走去,忽然眼前寒光一闪,迎面三支雕翎箭当胸射来,东方未明伸手一抄,蓝婷则是闪身避开,唯独史义反应不及,左臂被划了一条口子。
史义破口大骂,却忘了此行的目的,蓝婷抽出软鞭严阵以待,东方未明却已说道:“不知尊兄何人,为何暗放冷箭。”
那人听到人声,当即走了出来,见史义受了伤,忙歉然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还道是林中有獐子之类的野兽,出手失了分寸,没伤到要害吧。”
东方未明早就取了伤药给史义敷治,只是这三顺散调制不易,如此使用未尝不够奢靡,史义裹好了伤,心中也明白过来,自己本是为了找一个无往而不利的神射手,此刻近在眼前,小小伤损又算得什么大事,当即开口相邀。
那人犹豫良久,见史义虽然言语谦和,可模样甚是狠厉,至于他说的分什么财宝,本就是万一的指望,要是到时候抵赖不认,自己可一点办法也没有,可若是当面拒却,这凶恶之徒的哭丧棒打将下来,立时便要了自己的命,反复思量,还是先答应下来,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如有什么不对之处,立时转头便走,以免遭来杀身之祸。
史义得他答允,心中甚喜,一问名字,原来姓花,单名一个羿字,祖上乃是直隶人士,因家中长辈纠葛,被迫流落洛阳,史义外冷内热,得他相助的情谊,待得事成之后,定要替他讨回公道不可。
路上花羿将自家之事,简略的说了,原来花羿祖籍是在京城,乃是六品参将花承安的孙子,本来他是世家子弟,该当前程无忧才对,偏偏花承安的大伯花正平,为人心高阴险,不务功名前程,却喜钻营官场,与许多纨绔子弟勾勾搭搭。
因此而遭牵连,本来只需认罚便可了结,但花正平却妄图借机攀附,却因一己私利,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倒非皇帝下令株连,而是得罪的官僚,不肯轻易放过。
花承安只不过是个六品参将,碰上官阶高他十七廿八级的高官,连分辩的余地都没有,因此伤郁狱中,而这花正平胆小贪婪,不思一身做事一身当,居然趁机变卖家产,中饱私囊。
花羿的父亲花正兆本来想拿了祖产,将父亲保了出来,如今家产都被大哥骗走,一急之下竟也一命呜呼,府中之人一日之间便做鸟兽散了,花羿既救不得祖父,又不能令父亲起死回生,一切的祸根都是大伯这个孽畜所害。
可花正平为人狡诈,拿了钱财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后来花承安郁郁而终,花羿为谋生路,只好在洛阳做工,无意间在赌场与张三相识,传了他几手弓箭的使用之法,没想到花羿悟心极佳,居然能举一反三,虽然受教日浅,却已是强爷胜祖,他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因此张三在赌场欠下的赌债,都是这个初识的小兄弟代为买单。
张三得其所哉,竟是愈发的陷溺,赌输了个倾家荡产,却又不思悔过,一身本事早就消磨殆尽,亏得花羿时时接济,这才勉强度日,可如此终非长久,张三有一次赌的太大,竟然将一只手也押了上来,后来被人将一只手掌,血淋淋地割了下来,就此一病不起,没过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因此茅屋之破败,也就不足为奇了,东方未明听到这里,心中更是不是滋味,毕竟当日自己苦心劝解,当时张三赌咒发誓,说是痛改前非,再不沾这个“赌”字,到头来仍是如此下场。
花羿答允帮忙,东方未明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可是宝藏图是在史义手中,总不能当面询问他,要赶往何方。
可史义却道,单是花羿一人,仍是远远不够,还需两人相助,一个是神偷,一个是爆破专家,因之据地图所绘,许多难以逾越的窄小空隙,必须要身材瘦小,而又练过武功之人相助不可,本来没必要找寻神偷出马,毕竟偷儿心性难料,难保不会起贪心,可放眼整个江湖,也只江瑜一人勉强能够胜任,可他父亲河洛大侠江天雄爱重名声,又怎会让儿子去干这等事情,再说了江府的产业在洛阳首屈一指,纵有财宝下落,也难以动其心魄,因此只能把目标对准史燕身上。
东方未明听找史燕帮忙,心中反而欢喜,此行他本来颇为忐忑,毕竟这等大好机会,只需干上一票,史燕便再也不需为这些孩子的生计发愁,将来也就不会再行险作案,于她而言可算至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