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倒霉的卸岭众 (第2/2页)
为了稳妥起见,由他这位卸岭盗魁率领的大部队,此刻还多数都驻扎在后方。
一行五人是先行过来捡舌漏的。
此种做法,也是四门盗墓之术中的望闻问切中的问字诀下法。
只是偏偏这么赶巧的,夜里时候在此地露宿时,正好碰到了一支军阀大队,全力开拔的情况。
陈玉楼意识到,对方很有可能也是为了那座传闻中的元代大墓。
可好巧不巧的,他们还被人家给堵在了攒馆义庄里面。
想跑都跑不了!
无奈之下,也只能兵行险着,以擒贼擒王的方式,先行拿下对方的主要人物。
几人以陈玉楼为马首是瞻。
其人天生就拥有一双夜眼,足以在夜间也行动自若,天色越黑,对他才越发有利。
陈玉楼透过夜色便早有观察,从脚步声,站位,以及整体气势来看,这一行四人有些不同凡响。
尤其是领头之人,让他一度寻不到任何动手的时机。
好在天象变化,突起惊雷。
终究让他似是抓住了一个最不起眼的机会,一击得手,便拿下对方了。
陈玉楼攥在掌心里的匕首小刀小神锋,锋利而闪烁寒芒的刃口,此时正死死的抵在宋仁脖颈间。
明明是绝对优势的局面,他却莫名的升起一股脊背发凉的感觉。
此刻,场间陈玉楼的人马也是各自出手。
月亮门的红姑娘,用一把小飞刀抵住了吴真人的下颚。
身高体阔的昆仑摩勒擒拿遏制住了副官的一条手臂,压得他被迫俯身向下。
而军阀大帅的罗老歪,则是用一把毛瑟枪,抵住了旺财的太阳穴。
在角落的柱子后面,仵作出身的花玛拐带着山民向导的少年,这时候走了出来。
陈玉楼同其他几人互相打了一个眼色。
刚要开口时,却被心急火燎的罗老歪抢了先。
他为了盗掘此次的元代大墓,继续筹措军资,这一次可谓是冒险调派了大量工兵营的人马,只为配合卸岭群盗。
这一次,可谓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而且,时间线上也是越快越好,省的在其他方面生出事端来。
罗老歪语气很是生硬,用枪口死死抵住旺财的脑袋:
“喂,大块头,你们是哪个地方的军阀势力,大帅是谁?现在带人跑到老熊岭来,又是抱着什么目的?”
“快说!!!”
旺财侧头看向宋仁,随后咧嘴笑笑。
罗老歪顿时气恼,枪口压下去道:“小兔崽子,你好像很得意啊!”
宋仁提醒道:“你讲话还是小心点,旺财的脾气可不太好。”
罗老歪哪受得了这种气。
自他掌控了一派军阀,又同卸岭深度绑定后,他的小日子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随着部队的不断整编、壮大,即便是以往高高在上的卸岭盗魁陈玉楼,现在也不过是和自己彼此利用,互相借势而已。
傲慢了多少年的罗老歪,此时愈发恼怒,虽然不敢真的开枪,担心引来外面那些兵痞们注意。
但他不介意用枪托教训对方一顿。
可是,刚刚换手砸下去的枪托,却见旺财蓦然转头,一张粗犷的人脸迅速冒出金黄的毛发。
血盆大口张开,蓦地,一口下去。
咔嚓!
只一瞬间,罗老歪握枪的右手小臂,整个都被咬成了两截,筋骨断裂之处,血肉与骸骨都清晰可见,鲜血从伤口呈喷溅式的方式涌出。
旺财的上身向下匍匐,微弯着腰,那宽阔的背影,于沉默中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间。
随后,他缓缓转过头来。
面庞上的兽毛早已褪去,重新恢复了那张憨厚的大脸。
只不过此时的脸上,在口鼻位置,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
一只紧攥手枪的小臂,正咬在唇齿之间,那渗人的大牙花子沾着血丝,唇角咧开的笑意,在此刻有些晃眼。
陈玉楼几人皆是面色急剧变化。
这些年来,罗老歪的军阀部队在外影响力与日俱增,而他也确实是一个值得陈玉楼投资的人。
论野心也是够用的,身手与狠辣方面,绝对是毫不含糊。
可就是这样一个即将脱离他掌控的危险家伙,竟然在形势一片大好时,被人一口咬断了整条小臂。
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然而眼下,却无比真实的映入眼底。
对方那犹如昆仑摩勒一样的大块头,实在太惊人了。
陈玉楼刚要开口关心时,却见身前的男人也转过头来。
那双古井无比的乌黑瞳孔里,倒影出来的色泽让人根本无法读懂。
宋仁:“玩够了吗?”
陈玉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随后惊觉不对时,腹部已然如遭重锤,佝偻的脊背深深的弯了下去,下半身几乎要被一拳打的飘起来。
鼻涕口水,连同血液和食物碎渣,在这一刻,化成喷射战士,一口气全给吐了出来。
红姑娘和昆仑摩勒反应过来,刚要来搭把手,却被宋仁紧随其后的一边一记耳光,将两人全部打的原地转圈。
红姑娘的半边俏脸都肿起来了。
昆仑摩勒更是吐出了好几颗破碎的牙,满脑子都是小星星在头顶转呀转的。
而宋仁动手的整个过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先前全面控制局势的卸岭众人,短短一瞬就骤然颠倒。
陈玉楼几乎要将胆汁都咳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局面翻转的如此之快。
下意识的侧过身形,在近乎死角的位置上,伸手摸向了腰间。
宋仁不慌不忙的捡起地上掉落的小神锋,迈步向前,在陈玉楼猛然拔枪的一瞬间。
宋仁以左手提前扼住其手腕,向着旁边一带,将其整个臂膀扯到了一旁的木质茶桌上。
陈玉楼的右手臂砸在桌面,毛瑟枪仍旧紧攥于手心中,显然还是不死心。
然而下一秒,宋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然挥起尺长有余的小神锋,一击刺穿了陈玉楼拿枪的右手。
刀锋从掌心破开血肉口子,极流畅的贯穿掌背,以及下面的整张木桌。
长刃穿过桌面,刺出尺长的染血寒芒!
陈玉楼先前还能忍受痛苦,但这一次再也遏制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咆哮。
比之一旁的罗老歪都犹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