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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4-6)

第九章(4-6) (第2/2页)
  
  “开车的师傅呢?”
  
  “来了来了。”他赶忙回答说,心里还嘀咕一句:这生意好的,撒泡尿的空都没的。
  
  “老板要去哪里?”车子一动,他对着歪着头的客人问。
  
  “嗯,一直朝前走,路尽头右拐。下一个路尽头,左拐。再一直走到头,就,到了。”
  
  “知道了。老板喝了不少酒吧,累了眯会,到了我叫您。”
  
  “没事,半斤酒,不算啥,七两八两的,经常陪喝。”
  
  “看您这魁实的身材,一定是海量。”
  
  “啥量,也不是,全是逼出来的。不陪这帮老爷,吃喝玩乐,请客送礼,他们手上的公章,不给你盖,批文不给你发,项目你就甭想拿。”
  
  “当老板,也不容易。”
  
  “都是,为了生活。不然,我们这些人,只能喝风巴屁。”
  
  “老板,到了。”
  
  “这快。我小坐一会,可以吗?本来,没事的,这家伙科长,最后,非要,让我把,白酒和红酒,倒一起,一口喝。”
  
  那老板,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一张二十元钱,撇到钱以德的面前,说道:“先给你把车费,付了。”
  
  “没事没事。”钱以德找回两块,递到他手上。
  
  “谢谢了,好兄弟。”那老板坐直身子,说着话,已经拉开车门,双脚朝对面一栋高层挪了过去。
  
  二回遇上他,是一周后的晚上。钱以德的车,停到这家歌厅门口等客,已经是后半夜,他白天有点事,没睡好觉,上眼皮开始有点沉,索性熄火打个盹儿。刚眯一会,有人拍打车窗玻璃,他激灵一醒,赶紧摇下窗玻璃,点火发动了车。殷勤地说:
  
  “老板请上车,请问去哪里?”
  
  “一直,走,右拐,左拐;再,到头,就,到了。”他抬起右手,指向前面,断断续续地说着,差不多是单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钱以德听出来是南方口音,用词有点耳熟,再回头看相貌,记忆里跳出了他的底片。
  
  “哦,上周您坐过,我知道是那里了。”
  
  “嗯,是,么。”
  
  车刚拐过个弯,老板喊了声:“停车停车!”不等车停稳,他就掀开车门,摇晃着冲到路边,“哇”地一声,把胃里的饭菜喷了出来。双手抓住树身,原地蹲了十多分钟,站起来伸伸胳膊腿,好像是把酒精麻醉的末梢神经撴醒似的。回到车里,对他说:“不好意思,耽搁你生意了。”
  
  “不当紧。”
  
  “我这喝酒,出了酒就没事了。请当官的,关键时候得一口一大杯。这帮老爷,不请个三四回,花销不到位,就是捏着不放手。有的更黑,吃了拿了,张口还再要百分点。”
  
  “那今晚,是谈成了,看您喝酒的样子。”钱以德试探性地问。
  
  后座的老板,瞄了他一眼,说:“头发少的人,就是聪明。你说对了,缠了个把月,终于摆平了。”
  
  “老板,到了。”钱以德踩停了刹车,提醒老板。
  
  那老板的神情,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大脑里一定是在总结这笔生意,自己运用成功的技巧与手段。他随手拽出来一张五十元的大钱,说了句“谢谢,不用找了。”推开车门,径直走了。钱以德看他兴匆匆地样子,急忙大声回了句“谢老板!”飞出去的话,刚够追上他的脚步。
  
  出租车在深夜的大街上游动,钱以德左顾右盼,观察着视野里的每个行人,判断着谁可能会坐车。突然,从街道右边窜出来个人影,大摇大摆地横穿马路。他猛一脚踩了个急刹车,出租车戛然而止。同一时间,他听见“哐当”一声,以为是撞到了路边啥东西,赶紧拉好手闸,下车转了一圈,都好着的。原来是老板丢在车后座的“大哥大”,跌落的声响。他从港台电影里知道这名称,也看见过街上有老板把它贴在耳朵边,喊叫着说:“听不清你的话,再大一点声。”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丢在车上,一定会急出一身冷汗的。得尽快给人家送回去,钱以德这么想着,隐约记起来,老板上回给他说过住的是个高档小区,还说过他住的几层几号。对了,是二单元七层八号。他调转车头,直奔那老板家里。
  
  按过门铃,钱以德说明来意,厚实的红木门和防盗门,几乎是同时打开。老板很热情地拉着他的手,引进到屋里,客厅很大,足足有六七十平米。老板又是沏茶又是削苹果,拽着要他坐下来说会话。临走时,递给一张名片,要了他的联系电话,还坚持送他到大门口。握着他的手,孙老板再次说:“这回太谢谢你!上次丢的大哥大就没这么幸运,还耽误了一桩生意。我现在叫你钱兄弟,以后一定会是钱老板,有财咱俩一起发。”
  
  6
  
  跟钱以德一起,在古城分局撤销时,回到古都的,还有耿焜烨。一年后,他的岗位,调整做了分管运输副局长的秘书。从专业上说,给分管运输口的领导做秘书,需要学习新的知识,他首先得熟悉很多陌生的名词,不但要懂得这些指标的来龙去脉,还要理解它们之间的内在关系。耿焜烨凭他的聪明才智,稳当当坐在了这把靠背椅上,还成全了一段美丽的姻缘。
  
  工作上的忙碌,还有不可预测的临时任务,是文秘人员身不由己的根本原因。耿焜烨婚后,几回要去拜见岳父母大人,都是因为临时任务而搁置。九五年,国家颁发了《关于职工工作时间的规定》,把周末的单休改为双休,增加了职工兼顾家务的时段,耿焜烨筹划的拜见之行,也得以实现。小两口去置办礼品,大包小包直到双肩双手没了空,采购才算结束。爱人的老家比较远,在南方一个山清水秀的美丽县城,坐火车从古都出发,得经过古城、汉城,再继续朝东南方向三百多公里,才能到达目的地。一夜又小半天行程,有卧铺享受,不算太累,小两口把大包小包提到出站口,家里迎接的人早已在等候。新女婿远道而来,一家老少跟大庆似的,又是杀鸡又是剖鱼,顿顿饭菜,讲究的丰盛。两天下来,吃的耿焜烨的腰围,自己感觉大了两寸。第三天,小两口要走的时候,再三说明,要去金州看望同学,东西多了不方便,结果还是塞满了几个大包,全家人还坚持要送他们上车。站台上等车的空隙,祝福的话说不完。老丈人是见过世面的人,炯炯有神的眼光,打量着面前一表人才的女婿,为女儿庆幸。庆幸她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祝福小夫妻像他们老夫妻一样,永远心心相印。几天相处,他注意观察女婿一言一行,小伙不但长的帅气,待人接物更懂礼数,是棵好苗子,如今还在重要岗位上,前程不可限量。
  
  在金州,是一场同学们的欢聚。火车站下面的火锅店,最大的包间座无虚席。耿焜烨逐个介绍了同学,大家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一会,不胜酒力的耿焜烨,脖子根都红透了,说后面的酒,由爱人代劳。金州热情好客的同学们,这下有点为难了,面对头回见面的同学爱人,酒桌上,自然得有点绅士风度。再说,谁也不舍得酒桌上唯一的妙龄女郎,喝的东倒西歪。同学间,开始顺时针打通关,轮到耿焜烨,还是请她爱人代劳。有同学打趣提意见了:“你这位大秘书,酒桌上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老让弟妹顶替,我们都心疼了啊!”“这啥场合,绝对不会作假。”同学里的领头羊是张建华,他早都憋不住肚里的话了,说道:“你俩是最般配的俊男靓女,焜烨,你,你这有点不像话了,凭你这块头,随便不渗个半斤八两的。我们咋好意思,让面前这么柔美的妹妹,喝这么多辛辣的白酒呢。”“那就我来吧,谢谢同学们的热情款待。”耿焜烨的爱人,打断了大家的调侃,真就举杯上阵。未料这水灵灵的柔弱女子,端起酒杯却一点不逊须眉。接二连三地就走了一圈,代表夫婿完成了通关任务。而且面不改色,跟没喝没啥两样,直叫全桌的男同学刮目相看。汉人的酒文化里,有专门的提示,说的是,遇到“扎小辫的、红脸蛋的、眼镜片的”这三种人,一定要当心争雄不成,把自己给先喝翻了。莫非她就是传说中那个扎小辫的。酒桌上,酒量与胆量兼具的张建华、申学锋、如潮涌三位同学,又分别打了个通关。耿焜烨的爱人,头上扎两只小辫的女侠,一直轻松应对,谈笑自如。
  
  和校长几个跑车的同学,聚在申学锋家里,聊着耿焜烨的话题,分享他在异地打拼的成功。当下,公款吃喝开始盛行,下级给上级接风送行,同级间沟通感情等等。各种名目的宴请,比比皆是,还都跟比赛似地,多瞄上当地豪华高档的酒店。是否吃好是其次,讲究排场是第一。私款的吃喝,多是同学好友的范围,还是在家里进行。申学锋两口,忙着在厨房准备下酒菜,爱人洗洗涮涮给他打着下手。小聚的同学,在比较狭小的客厅里,相互发着不同牌子的香烟。秋日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烟雾似乎也喜欢光照的空间,似行云流水,缭绕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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